第一六三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郑风·野有蔓(音慢)草》(2016.01.24)hongkongdol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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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先把《野有蔓草》诗序和原文阅读三遍:
诗序:《野有蔓草》,想遇时也。君之泽不下贱,民穷於兵革,男女失机,想不期而会焉。
第一章:野有蔓草,零露漙(音团)兮。有好意思一东说念主,凊扬婉兮。相逢(音谢后)重逢,适我愿兮。
第二章:野有蔓草,零露瀼瀼(音瓤)。有好意思一东说念主,婉如清扬。相逢重逢,与子王人臧(音脏一声)。
一、题解与诗序教师:
前一篇《出其东门》,是“闵乱”之作,其时郑国已名存实一火。所谓“名存”,是郑国依旧存在,仍有在“君”之位者,亦有在“臣”之位者,国民犹在。所谓“实一火”,是在“君臣”之位者,无“君臣”之德,亦不行“君臣”之事,政教不行于郑国也。
当此之时,国民犹在郑国者,若想国富民强、身心肤浅,必不可得矣;所想者,只好能继续守护生涯、结婚生子。“野有蔓草”之“野”,谓郑国处处如萧疏;“有”,谓犹有存者而未绝;“蔓草”,谓郑国之“草民”。
城墙所环围者谓之城,城外有郭,郭外有郊,郊外有野,萧疏有荒。郑国在“君臣”之位者,既不保其民,则犹如无城郭,国民无不处于渺无东说念主迹矣。在“君臣”之位者,既无保民、安民之心,则视匹夫为草芥矣。民之逃者、散者、死者、一火者多,而残存者尚在。
残存之“草民”,天然有所渴慕,有所期盼,是故“想时”。所谓“想时”,是期盼“实时雨”,犹如“亢旱想甘雨”也。然而,身居“君”之位者,其无“君”之德,岂能精心于政教?岂能精心于匹夫?故曰“君之泽不下贱”。天外无云,岂能降雨?
所谓“民穷于兵革”,是指数十年间,郑国令郎各自拥兵,五次争夺帝王之位,互相攻战杀伐,导致郑国男人实在无不从军而为其充任棋子、填旋,匹夫又饱受战乱之苦,生计重荷贫困。如《说念德经》所言:“师之所处,梗阻生焉;雄师之后,必有灾年。”
如论若何贫困危乱,婚嫁之事,上关乎先人香火,下关乎子孙衍生,故不可废也。然而,当此之时,“男女失机”矣。所谓“男女失机”,是指男大当娶而独身、女长当嫁而未嫁。男女早已错过当婚当嫁之盛年,已到不得不婚不嫁之时。
野草尚且着花效果以漫步其种,又有压根于严冬不死以存其生机,何况男女?然而,数十年政教不行,匹夫不知礼义矣;国民贫困,无暇顾及礼义矣;男女本能,所想不足礼义矣。是故,“男女失机”之际,有“想不期而会焉”。
所谓“想不期而会焉”hongkongdoll,是指匹夫之中,有男女事前无约而随机重逢者。《诗序》但曰有“想”,而未言有“行”,何也?男女既有如斯之“想”而未有如斯之“行”,可谓匹夫尚有廉耻,当此之时,当权者尚可有转圜之机,倘若仍不转圜,则必有此“行”矣。
“不期而会”,雅而言之也。如斯“不期而会”,既无“媒人之言,父母之命”,亦未必期求“一女不事二夫,捏手海角”,更无“六礼”。实而言之,则可谓弊端之淫行,不求矢志不移,上门服务但求一时快意,若畜牲之牝牡重逢则成其“风情”也。
匹夫于“穷于兵革”之时有如斯之“想”,与“温饱想淫欲”比拟较而言,均为“想淫欲”,前者是局势所迫,后者是个东说念主衣冠禽兽,然而,两者称为习惯之时,则可谓王人因政教之失所致。国度乱一火,国民身心必因此而受其伤害。
二、全诗前两句教师:
【1】所谓“野有蔓草,零露漙兮”,《毛诗诂训传》曰:“兴(音星)也。野,四郊除外。蔓,延也。漙,漙然盛多也。”此所解者,是经之义,因此而谓之“兴”。依据“诗经六义”,“兴”是勉励善者、正者而使之振兴,但不直言其好意思以免趋奉之嫌。
《毛传》与《诗序》所解有所不同。《毛传》直言“经之义”以使东说念主明知若何看待相应之事,《诗序》由“相应之事”而使东说念主明知“经之义”。两者相反相成,或相背相成,如阴阳和合而呈现太极之说念,可谓“同归殊涂”也。
《毛传》谓“野”为“四郊除外”,亦“渺无东说念主迹”之意。然而,“经之义”在于,帝王政教,不仅应当泽及城郭郊野,何况应当泽及渺无东说念主迹,虽草木亦能得以受其津润。帝王之泽,不可先有礼聘,不可有所遗漏,如斯方可谓治国之说念。
应知,渺无东说念主迹也有匹夫,也有草木。草木能够得以扩张,可谓滋长繁密;渺无东说念主迹之匹夫能够生生不断,可谓君泽广被(音批)。草木能滋长繁密,在于上天之雨露、地盘之豪阔;渺无东说念主迹之民能生生不断,在于君臣之政教,君如民之天,臣如民之地也。
“零露漙兮”是“野有蔓草”之前提。“零”如春雨,“润物细无声”也;“露”,此指春露,是天气与地气互相作用,水汽凝结之露珠,不错滋养草木也。“摶”,草木枝杈上有繁密雨露之貌。草木得雨露柔润,是以能繁密;匹夫得政教之恩泽,是以能生生不断。
由《诗序》而言,意谓郑国表里,无不犹如渺无东说念主迹,处处荒芜;虽有匹夫犹如人命淘气之野草,却也已面对孔殷之境;当此之时,纵令有荒芜之小雨、微薄之露滴,亦可暂且得以生涯;纵令君臣有一点一毫爱民之意,亦不至于非论不顾而待其圆寂。
【2】第二章前两句为“野有蔓草,零露瀼瀼”,与第一章所不同者,唯有“漙”与“瀼瀼”。《毛传》曰:“瀼瀼,盛貌。”两字草率疏通,而有所不同。其疏通之处在于,王人“露珠繁密”之义;其不同之处在于,“漙”为“每颗露珠”,“瀼”为“繁密露珠”。
细言之,“漙”字“从水,专声”,含有“专一”、“凝合”之义;由露珠而言,每颗露珠,均由水汽凝合而成,各自专心柔润地点之草木;由臣子而言,犹如每个臣子一心一意在其位而仁其民、爱其物也。
“瀼”字“从水,襄声”,含有“合作”、“无数”之义;“零露瀼瀼”,兼顾“雨露”两者,犹言雨与露合作、露与露合作,从而使万物无不得其柔润。天雨如同帝王之政教,露珠如同臣子之行政,相辅合作,百虑一致,泽及六合苍生。
伊人情人网综合以上是按《毛传》作解,若按《诗序》,则可作如下知晓。天然雨微而露单,然而,若能相反相成,亦可马勃牛溲;在“君臣”之位者,若能各利己匹夫作念极年少事,匹夫亦不至于无法生涯。天无雨,地无露,野草难生;君不君,臣不臣,匹夫难存。
两章叠加而言“野有蔓草”,有彰显之意焉。所彰显者何也?君臣之政令教悔,王人应以“保民安民”为指归也。君臣不成“保民安民”,是“滥竽凑数”者也;若至于“蠹国害民”,则可谓“相率而食东说念主”者也。《毛传》言治国之正说念,《诗序》言匹夫之生机。
三、全诗后四句教师:
【1】第一章后四句为“有好意思一东说念主,凊扬婉兮。相逢重逢,适我愿兮。”《毛传》曰:“清扬,脉络之间婉然好意思也。相逢,不期而会,适其时原【同愿】。”据此而言,所谓“有好意思一东说念主,清扬婉兮”,意谓能有一位清纯优雅、风范端庄、语言婉转之好意思女。
言及好意思女,东说念主常先合计是指外貌之好意思,而解“清扬”为“眉清目秀”。然而,圣贤正人所重者,绝非外貌之好意思。何也?外貌之好意思丑,非东说念主所能自主者;东说念主所能自主者,在于德行素养。有外貌之好意思而无德行素养,仅仅“色”长途,圣贤正人不合计好意思也。
有德行素养者,纵令无外貌之好意思,亦不失为“好意思”。何也?有德行素养者,必能风范端庄。能“清扬婉兮”之女,谓脉络之间有清纯飘荡之气,言行之间有和婉之容,如斯之女,方可谓之“好意思东说念主”。正人所当想者,是如斯之女。
所谓“相逢重逢,适我愿兮”,意谓若能与如斯有德有容之女不期而遇,是“我”之心愿。由此来说,帝王有政教,则虽匹夫之男人,亦能不惑于女色,而愿娶风范端庄、秉性和婉之“好意思女”,此方是东说念主间婚嫁之正说念。
然而,何故曰“相逢重逢”,而不言“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”?一者,此之所言者,是“我”所“想”欲得何种女子,而未想及婚配之事;再者,先能有所遇,然后方能禀告父母以请媒人提亲;三者,“相逢重逢”仅仅“不期而会”,非弊端而求,亦非私定终身。
依《诗序》而言,则应时有所解。当政教既失、国度乱一火之际,匹夫“穷于兵革”,且男女早过婚嫁之年而未能婚嫁,亦不知何时能遂愿以偿,因此而只可托之于瞎想逸想,乃至付诸幻想;在男人瞎想逸想中,天然欲得秀美和婉之女为妻室。
所想则必求完竣,事实上,当此之时,求而辛苦之际,犹如食不充饥、急不择途矣。其所谓“相逢重逢”,亦犹如从天而下、喜从天降,乃至一朝遭逢所欲得之女,约略会有不顾三从四德之弊端行径。并非匹夫本欲如斯,而是局势所贬抑,故《诗序》谓此诗“想时”。
“想时”者,鄙俚情况下,期盼政事明朗、国富民强之时;危难之中,期盼药到回春、拨乱归正之时;乱一火之际,期盼免于流寇异域,免于圆寂,免于断交烟草后代。由婚配而言,则期盼以德相当,良伴谐和足够;或能成婚室,免于沉寂毕生。
【2】第二章后四句为“有好意思一东说念主,婉如清扬。相逢重逢,与子王人臧”。其中前两句唯有捏法不同。第一章为“清扬婉兮”,此章则“婉”在前而“清扬”在后。“清扬”在前,是侧重风范端庄;“婉如”在前,是侧重秉性和婉。后者胜于前者。
为何“婉如”之“秉性”胜于“清扬”之“风范”?“秉性”是内在之素养,“风范”是外皮之呈现。内在素养为本,而外皮呈现为末。“宛如清扬”,是由内而外、由本及末;“清扬婉兮”,是先重其末此后偏激本、预知其外而侯言其内。
“相逢重逢,与子王人臧”,《毛传》曰:“臧,善也。”据《说文解字注》,“臧”与“藏”本是一个字,汉末方有“藏”字。为何故“善”解“臧”?因为“凡物善者,必隐于内也”。是故,“臧”之“善”,是指“心性慈祥”。
据《毛传》而言,意谓东说念主之所想者,“我”是“心性慈祥”之东说念主,生机能与一位“心性慈祥”之女“相逢重逢”。据《诗序》而言,在此国度名存实一火之际,我方原本是“心性慈祥”之东说念主,仅仅生机能遭逢一位心性慈祥之东说念主,却或许只然而幻想长途。
一言以蔽之,唯有国度截止战乱,匹夫生活方有可能趋于幽闲,婚嫁问题有望得以措置;唯有国度政教追念正说念,匹夫方能家庭肤浅、身心肤浅。婚嫁问题之是以必须可爱,何也?一东说念主之死活,仅仅个东说念主人命问题;若不成婚、不成嫁,则子孙后代永久断交,无法挽回、弥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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